【Newtmas】焦糖眼泪（1）
*标题取自一首最近很喜欢的法语爵士，听的时候正好在整理以前的日记，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下来了。
*关于年少时光，关于暗恋。
*少年不识爱恨，一生最心动
——
他眯着眼睛，感觉到自己的眉骨被Teresa手里的小刷子轻轻扫过，那让他不舒服，很痒。
“你从来没有画过妆？”
“……我是男的。”
棕发女孩耸耸肩，打量了一下一身西装的男人，示意他闭上眼。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被什么东西牵动，粉末妆的东西在上面晕染开来，这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。
“你别把我画得像个女人——”
“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？”
Teresa用一个漫不经心语调打断了他的抱怨。
她注意到他明显地顿了一下。
“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只知道我喜欢他的时候……嗯……连眼泪都是甜的，像金色的焦糖一样。”
”你们文学院讲话就是矫情。”Teresa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。
金发男人提起他的时候，眉头终于舒展开来。Teresa庆幸他这时候是闭着眼睛在笑，不然眼泪就要掉下来，把妆给晕了。
——
1
Newt不喜欢芒果树，加一个前缀的话，是夏天的芒果树。
他一直不理解学校里为什么要种芒果树，墨绿的叶子，又矮又结实，不具备任何可以欣赏的美感。如果是为了吃，可是学校又不让学生摘——这就导致夏天的时候芒果熟了，一颗颗掉下来，烂在地上，烂在他现在去食堂的路上。
整个夏天都是芒果腐烂的味道，和闷热的空气，头顶火热的太阳一起，构成了他平淡的十六岁。
这个时候食堂的人很多，十几岁的少年叽叽喳喳地挨在一起排着队，Newt也挤在中间。今天下午他一个人吃饭，Minho找他的小女友去了。他上午借了他的饭卡给那个女生买零食，还回来时说还给他剩了一顿饭钱。
“小伙子，吃什么啊？”
阿姨的声音把Newt从放空中拉了回来，他没什么胃口，随便指了两个菜，就把卡放到显示器上——
“嘀——余额不足。”
0.80$。
？？不是说还剩一顿饭钱的吗？！
周围的眼神迅速在他身上聚焦，Newt一瞬间脸通红，满脑子回去揍那个见色忘友的混蛋同桌的想法：
“阿姨不好意思啊，你等一下我现在去冲钱——”
“刷我的吧。”
排旁边队的男孩子突然长手一伸，Newt就看见他的卡在自己窗口的显示器嘀了一声。
Newt和阿姨都还没反应过来呢。
Newt端着餐盘，转过头看着他，是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子，挺高的，笑起来眼睛亮亮。
“谢，谢谢啊……我等下把钱还你——”
“没事，我请你吃。”
男孩端着餐盘笑笑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转过身和一群朋友走了。
Newt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，觉得这个人挺不错的。
2
“我我我真不知道她要的那个什么奶茶这么贵啊——我以为肯定还剩有钱嘛我刷卡的时候就没看——”亚裔男孩一边躲着死党恼羞成怒的尺子攻击，一边疯狂辩解。
Newt冷冷地哼了一声，放下了尺子，踢踢同桌的椅子：“诶，你知不知道有个黑色头发的男生，他帮我付了钱，长得挺帅的。”
“啥？？我们学校那么多黑色头发的男生我怎么知道，再说了我也是黑色头发啊——”
“我是说挺帅的。”
？？难道我就不帅？？Minho很想怼回去，但是碍于自己理亏，还是问道“你得给我点详细特征吧，不然我怎么知道我认不认识？”
Newt仰着头回忆了一下，眼睛一亮：“哦！他穿着一脸特别丑的t恤！柠檬黄的！！”
当时给他加了好人滤镜，没注意到他的衣服真是辣眼睛。
“是不是上面有个大耳朵猴子，还是荧光色的！”想不到Minho一锤桌子，激动地跳起来。
“……嗯……没错！！特别丑！！”
“那就没差了，哈！这么穿的肯定是Thomas，我们篮球队打前锋的。人挺不错，就是衣品实在辣眼睛，我们一堆男的天天和他打球都觉得他穿的什么玩意儿，就两件丑t恤天天穿，白瞎那张脸。”
Newt一脸黑线。
“没事儿，也快分班考试了，说不定到时候你能和他一个班呢，他脑子灵光，成绩挺不错的。”
Minho拍了拍好友的肩，抓了一把桌上的薯片扔进嘴里。
3
因为要分班考试了，这关系到以后高中三年你会进入到什么水平的班级，大家都紧张起来，Newt也就忘了这个开学的小插曲。
Newt是英语课代表，这天早上他就像往常一样，端着一大推作业本送到办公室。
唯一不同的是他又见到了他，Thomas。
Thomas侧对着他，在物理老师的办公桌前收拾作业本，穿着一件很浅很浅的，天蓝色的T恤，配上他的小麦色皮肤，如果把脸遮住，就是灾难本难。
天呐。
精致男孩Newt为这个人的衣品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Newt，怎么了？”英语老师疑惑地问。
“啊？啊，没有没有——”Newt给吓了一跳，属于好学生面对老师特有的战战兢兢。
他其实长得挺可爱的，焦糖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表情像个偷吃果子被捉住的松鼠，一嘴鼓鼓囊囊忘了咽，被吓呆那种。
“噗嗤——”
Newt知道自己刚刚给吓懵的样子一定很搞笑，他都听到Thomas明目张胆地笑声了！
他转过头恼怒地盯着他，男孩子倒也没被吓到，望着他无声地笑，嘴咧得很开，眉眼扬起，眼睛里闪烁着光，神气又好看。
画面定格。
后来的很多年，Newt觉得自己真的特别能折腾自己。仔细想想，一切的起因都是从那天早上，从他望着自己的那个笑开始的。
两条平行线就此相交。
或者说，是他这条线，因为某种不可抗力，单方面改变了方向。
男孩子边笑边往门口溜。
“Thomas，你笑什么呢？你你给我回来，你看看上次英文课的作文写得什么东西——”
“Newt，别老是心不在焉的，回去吧。”
很不幸，老师转移了战火。
Newt看到Thomas前脚已经踏出了门口，身子一僵，还是灰头土脸地折了回来。
Newt走出门口，没忍住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3
分班考试过后，成绩贴出来了，Newt平时从不看这些东西，他对自己的成绩还是有自信的。
可是这回一下课他就破天荒挤到榜单下面，仰着头一个一个看。
T 开头的……
Thomas，第13名。
Newt，第7名。
哈！
金发男孩抱着书跑回教室，上楼梯的步子都轻飘飘的。
4
新的班级他还是和Minho做同桌，他们两个从小学就是死党了，一直到高中，都坐惯了。
Thomas不出所料也在这个班上，但是Newt可是很骄傲的，他觉得让他去主动搭话做朋友有点没面子，所以他选择一个更委婉的方式，简称偷看。
Thomas坐在第一排，其实他个子挺高，就是太皮，老师为了看住他，把他调到第一排。
通过这两天的暗中观察，Newt觉得他像个还没有进化完全的猴子。上课坐不住，转笔敲凳子说小话，下课上窜下跳，教室里踢足球扔飞机。
这真的不是小学生吗……
但是Newt发现他做题的时候又是很认真的，眼神全身贯注盯着作业本，散发出一种和平时玩闹的时候截然不同的……可以称之为令人感动的专注。
嘛，总之就是那种典型的边玩边学的聪明学生吧。Newt得出了结论。
“你最近为什么老盯着Thomas啊？他都发现了。”
Minho一句话在金发男孩又一次下意识盯着斜前方那个黄t恤时炸开，Newt连忙移开眼。
“我哪有盯着他啊……等等你说什么？他发现了！？”
“对啊，他问我你为什么老是盯着他。”
“他为什么能发现啊？我在他后面坐，他背后又没长眼睛！”
“……所以你真的经常盯着他。”
“滚！”
Newt觉得这几天自己克制了很多了，他没有下意识盯着Thomas，绝对没有！
所以当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数学老师黑板上的对勾函数时，旁边Minho冷不丁地来一句“Thomas在看着你哦。”时，他真的很明显地抖了一下。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Newt强迫自己盯着黑板，面不改色地问，嘴唇几乎没有移动。
“我说他转过来盯着你看啊，他经常转过身和后面的人讲话的。”
哦，这就是我偷看他被抓到的原因吗。
Newt冷漠。
有一次自习课他又下意识地看着他，他突然转过身来，两个人目光相接，直接对视了。
完了，尴尬，现场捉包。
Newt匆匆低下头，装作一脸认真地盯着桌上的文法书。
“别装了，他还在看着你呢。”
Minho开启是上帝视角，开始给Newt持续暴击。
Newt悄悄把背挺直了。
“现，现在呢？”
“两包薯片。”
“成交。”
“好吧。他现在在看着你笑。”
Newt脸红了。
Thomas看着突然坐的僵直的金发男孩，一脸不明所以，对着Minho做口型：
我惹他生气了？
Minho诚恳地点点头。
TBC